三颗熊土豆

你转身向大海走去

【良堂良】风花雪月的事

-破镜重圆梗

-百分百纯甜饼。大写加粗OOC

-留学生设定。年龄差缩小了一些

-并非南京人 金陵菜知识不准确


-自力更生有糖吃哦耶



“堂堂,晚上好好收拾收拾。妈安排了个小伙子,你去见见。”孟老夫人夹了一筷子龙井虾仁到儿子盘中,笑眯眯开口。

孟鹤堂刚咬了一口的芝麻汤圆一下子噎在嗓子眼里,呛的咳嗽,连忙就着白瓷汤碗咽了口汤,悻悻开口:“我不去,我好不容易回国一趟。晚上和发小约了聚聚,圣诞夜您都不放过我。”

孟夫人慢条斯理递过来一叠纸巾:“你要念书我不拦着。读这么多年书再把终身大事耽误了。不喜欢女孩子,给你介绍个小伙子还不成吗。我老友的孩子,知根知底,人也长得周正,想和你见……”

孟鹤堂只低头盯碗,囫囵着吞汤圆,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打住老夫人的介绍。“妈,我现在只一门心思顺利毕业,没心思想别的。还有,别卖儿子似的把我的照片到处传播”



他不擅撒谎,和小时候一样,一紧张就不敢看人眼睛。刚出锅的汤圆烫得很,他急得喝咕嘟咕嘟去喝凉好的银耳汤。

太甜了,连忙灌下白水。心下感叹还是周九良做的醪糟汤圆甜味刚好。



甭提周九良了。

孟鹤堂哪里是没心思找对象,分明是刚分手。

孟鹤堂在国外读博,按理今年冬假没打算回来。都怪周九良那小子。不过是因为一点琐事,两人竟在圣诞前夕大吵一架。孟鹤堂红了眼,咬牙切齿提分手,其实不过是想讨一个服软。

谁知那周九良瞧了他两秒,竟冷笑:“那便分了罢。”

孟鹤堂当下直想咬舌自尽。转身回房就锁了门,只觉得有气无力,胡乱地收拾了两个箱子,在手机上订了机票,只通知了发小烧饼,第二天早上就提着细软回了国。



其实他和周九良大多数时候相处融洽。

大一时候常常一起翘掉闲课跑去相声社排练。新年表演散场后,那时候还剃着平头的小团子在后台摇着扇子,红了脸,一句结结巴巴的表白换来了孟鹤堂一个印在额头上的吻。



后来两人仗着山高路远,更是索性瞒着家人偷偷搬到了一起。

孟鹤堂素来是懒惯了的,不讲究养生,填饱肚子就成。周九良却总有不同于同龄人的爱好。平日里除了爱看个相声,撸撸三弦,最大的乐趣就是喂饱孟鹤堂。

孟鹤堂最爱端着本书,看厨房雾气氤氲里爱人的背影,然后矫情地感叹岁月静好不过如此。



周九良掌握得好清蒸狮子头的肥瘦比例,端得上清甜不腻的桂花糯米藕。孟鹤堂偶尔挑食,小厨子还能变魔法似从锅里盛出来一碗赤豆醪糟汤圆。

原料是华人超市买的,配方是我家祖传的,周九良如此解释。孟鹤堂也就将信将疑点点头,狼吞虎咽喝小汤圆。



这些年来,周九良的厨房仿佛成了他的小树洞。在这里,不用担心外界生活的风雨交加,不用鸡血满满地奋力上游,只要好好地喝完手里的甜汤,然后期待一个红糖味的吻。

周九良性子冷,不善言辞,他的爱不是掷地有声的甜言蜜语,不是光秃秃的风花雪月,而是一桌饭菜的温暖。



去年这个时候,两个人飞去纽约跨年。站在帝国大厦的观景台看日落。风景美得像电影里的虚构场景,暖黄的阳光照过来,他们被晒得发晕,直至黄昏时分站在斜阳下深吻。

孟鹤堂本来以为,能一直这样幸福。

可是你看,仅仅一年就物是人非。



他心乱如麻,只想狼狈地抽自己巴掌。都怪一时冲动,他深知周九良又闷又冷的性子,没盼着他过来挽留。无奈自尊心碍着,又没胆开口,只得就这么耗着。

家是不敢回的,于是定了个宾馆。当初在电话里软磨硬泡才让老两口理解冬假有多忙,非要呆在学校不可。现在小孩子一样赌气跑回来,不被说死才怪。



孟鹤堂心里装着事,又被跨国飞机折腾的够呛,没日没夜睡了两天,迷迷糊糊醒过来洗了个热水澡,胡乱塞下几口外卖。头发还没吹干,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。

哪知被催命似的铃声吵醒,电话那头孟老夫人俨然知道他偷跑回国,却出乎意料地没多说什么。只说已经让阿姨包了他最爱的芝麻汤圆,让他赶快拎行李回家吃饭。

孟鹤堂在在心里把通风报信的烧饼骂了十遍以后,还是觉得奇怪。

回来家才明白,原来安排了相亲等着呢。



孟老夫人气的敲了他一筷头,放下话来“你不说一声偷跑回国便罢了,这次去不去不由你。地址发在手机上,你赶紧收拾收拾自己”,揪了揪他一个月没剪已垂到眉间的刘海,顿了顿道,“回头我给人家妈妈打电话问你表现的。”

孟鹤堂一顿饭吃的翻江倒海,放了勺子,败下阵来,心里又把碎嘴的烧饼念叨一遍,只得答应下来。拨去电话里解释爽约,几个发小痛呼一阵,紧接着幸灾乐祸起来。孟鹤堂无奈地笑,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下次见着烧饼,一定把他打得不认识爸爸。”

 


傍晚,孟鹤堂剪完头发,打开行李箱摸出几天没用的剃须刀刮了胡子,胡乱搭了橙黄色毛线帽和白羽绒长夹,往庆春路东头的餐馆开车。

窗外的景色渐渐繁华起来,街上热闹得很。一条商业街熙熙攘攘,商家门口都摆了大棵的圣诞树,坠了满满的灯,灯下人潮涌动,成对的小情侣甜甜蜜蜜,看的孟鹤堂心里发酸。只觉得这些繁华都与自己不相干。



停下车,孟鹤堂心里更不高兴。外面热热闹闹,这不知是谁非要约在不过洋节的中式餐馆,冷冷清清没几个人。

当家的伙计站在廊下,远远看见客人,忙上前接过外套。包厢里一扇檀木苏绣屏风,上绣一丛山楂海棠,倒是好看得很。



孟鹤堂坐下,随便叫了一杯瓜片,脑中只想着等会怎么胡乱应付掉这场相亲,时间早没准还能赶上聚会。

半小时过去,仍是没人来。孟鹤堂饿极,又怀着凸显自己没礼数的坏水,直接要过菜单点菜。

啧,巧了,金陵菜馆子。于是拣了自己平日里吃惯的几样,敲着筷子等美食。

蟹黄豆腐鲜得孟鹤堂差点咬掉舌头,盐水鸭皮肥骨香,鲜嫩异常,一盘桂花糯米藕十分钟不到就吃了精光。

最后上来的赤豆醪糟汤圆更是清甜绵软。孟鹤堂不是嗜甜的人,每次都要跑进厨房,嘱咐掌勺的周九良少放糖,有时也借着这个由头在红豆沙蒸腾的热气里偷亲一口小男朋友。

孟鹤堂低头吃得飞快,只顾着感叹国内美食真多,随便一家酒店都这么高水平。

不知不觉盛起第三碗。忽然心里狐疑,金陵菜口味都这样相似的吗?




一抬头,见周九良正在方桌那头望着自己,似笑非笑的样子。

手中勺子差点惊的掉下来,孟鹤堂眼睑一跳,连呼吸都粗重起来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周九良捋起袖子,拿起碗替他盛满醪糟汤圆,吹去热气,眯起眼睛:“这是我家酒楼,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”

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,孟鹤堂脸红的发烫,心里又惊又喜,却仍旧绷着脸,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,“怎么没告诉过我?”



“你也没问过啊。”周九良竟然挺委屈的样子,伸手拿起一块纸巾,白色袖口上赫然一滴油渍,看起来竟是刚从后厨出来。小厨子凑过来要替孟鹤堂擦嘴角的汤汁,“今天做的不合胃口吗,你都吃了这么多了。”

孟鹤堂大窘,闪身躲开。慌忙下拿起那杯早已凉掉的瓜片喝起来,一口气灌下小半杯,苦的龇牙咧嘴。

周九良噗嗤一声笑出来,不慌不忙替他要来一杯凉白开。

“我们分手了。你别来坏我好事,我是来相亲的。”孟鹤堂扭头看那海棠屏风。这小子一来就把他搅得心神不宁的,如此腹诽。



“我就是来相亲的,阿姨没介绍我吗?我可是赶着最近一班飞机回来,就为了和孟先生相亲呢。”周九良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。

孟鹤堂只后悔中午不耐烦打断了母亲滔滔不绝的介绍,竟是连人名都没听真切就来赴宴。



这两天发生的事走马灯似的在心里翻滚,他憋着笑,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。但一开口还只是冷哼,“原来是你从中捣鬼,让烧饼告诉家里我回来了,又来故意安排这鸿门宴。”

可不是羊入虎口了吗。

他只道周九良最是个最沉得住气又安静的老实孩子。当年眨眨眼睛,跟在身后恭恭敬敬叫哥哥的小团子,不知不觉心思这样深了,孟鹤堂悻悻地想。

不是不感动,可毕竟狠话撂下了,说过分手,他也不知怎么下台,只瘪着嘴,拿指甲一下一下划拉桌角描了金丝的餐布。



 周九良明白心上人心里委屈,又连日奔波。拉开孟鹤堂身边的桌子坐下来,捉过他不安分的手,一下一下在他手背摩挲,“孟哥,我性子不好,这么些年你容着我。说是本性难移,我也许做不到最好,但我会努力,心里有的都说出来,不再闷着心思存心气你。”

熟悉的味道包裹过来,淡淡的烟草香混着一点点白檀的气味。孟鹤堂贪心地偷偷嗅了几口,心软作一团。

他不是软弱的人,却突然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
在一起这些年,他年长几岁又性子柔软,鸡毛蒜皮的小吵小闹不是没有过,但总是顾念着周九良还小,只是笑笑就过去。有时候会真的气急了,对方叫声哥哥,撒撒娇,他也就败下阵来。



但这次是真的委屈。

分手这样狠的话第一次撂出来,他自己心里本就又愧又怕,但周九良竟故意气他。他最爱的人明知他怕什么,却也这样踩着他的命门吓唬他。平日里举案齐眉,可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这种颠簸。想着想着,心里竟有几分未消的怒气涌上来。

孟鹤堂停下来,看着他,吸了吸鼻子,“我不是小孩子了,你不要以为三言两语这样简单就可以糊弄我。”



周九良跪在椅子边,替他揩去眼泪,琢磨着孟鹤堂倒时差而睡的浮肿的脸,嗓音有点哑:“孟哥。”

他仔细端详了半响,伸手摸摸孟鹤堂的头顶刚长出来的绒发,“你不是小孩子了,那为什么做这样幼稚的事。说走就走,不声不响飞过半个地球,身子吃不消。”顿了顿,声音竟带了哭腔,“你一声不响就跑掉,不知道我有多害怕。以后不许这样对我。”

周九良仰起脸:“你躲不了我,我会追。”



这一番话终于成功浇熄孟鹤堂的怒火和委屈。

可当下只觉得两颊发烫,竟有些不敢看周九良的脸,只将视线移向餐桌。

一时间刚刚被压下的馋虫竟又被勾了起来,望着冷掉的小半桌菜心里大呼浪费,于是小声嘀咕“你要每顿给我按酒楼水准做最贵最好吃的菜,我吃得开心了,才原谅你。”

周九良的手覆上他的后脑,很轻柔地吻下去,“还有小半辈子,只怕你吃腻了。”

无名指似是被什么箍住了,酒楼灯光烤的人发晕,孟鹤堂抬手到眼前细看,竟是一只小小的银戒指。



“就这样啊。”孟鹤堂心里只剩一汪春水,可还是努努嘴假装失望。

“就这样啊。”周九良眯起眼睛,笑的像十七岁一般温柔,停一停又说:“故事的结局就是要美满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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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是人生第一次了(羞涩

想要小蓝手小红心和评论。亲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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